李晓伟
你爱淮南的理由是什么?我问身边的两个同伴,一个答道“没有想过,没有什么爱不爱的,我从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什么强烈的爱这个地方而不爱那个地方的理由与感受。”一个答道:“这是我的家,有我的家人在,我在这出生就决定了我和这儿的天然关系”。
而我,热爱淮南的理由是什么呢?思绪在不停地冒腾,一个个理由由混沌走向清晰,因为这是我的家乡、因为这儿是熟人社会、因为我在这工作、因为这里的语言、因为习惯着这里的习惯……有人说,爱往往说不出理由,而不爱却很具体。真要说出为什么,看似容易也最难。对于我,如果只留下一个心中最深的热爱淮南的理由,我的答案是老家的那9亩土地。
作为在农村出生长大,后来到外省市读书7年,最后回到淮南工作的人,我想有两点是不同的,一是较之于一直生活在城市的人,他和土地有着某种情结;二是较之于一直生活在淮南的人,外乡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在交流融合中会使之产生某种对比和归属感。记得在上初中的时候,由于在农村初中,逢到农忙季节,学校便会放一两个星期的忙假,以让学生回家帮助劳动,四体不勤的我,到这时候就害怕,热、晒、脏加上巨大的体力劳动量,想着想着就畏惧。而这片土地,成了我必须直面改造的对象,偷懒磨洋工的时候,妈妈会给我来个现场教育,“你不好好学习,干活又懒,要是考不上大学,在家种地,看你以后怎么办?”但初中时的我,现场教育加劳动考验终究没有转化成提高学习成绩的动力。
有时爱的萌芽,却只是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那一瞬。上高中的时候,每到周末或月考结束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跑,带上家里的那条小黄狗,到田野散步。
对家乡土地的爱,就在那些人生变换中凝结下厚重的割舍难离。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第一瞬间涌上我心头的,是我将与养活我长大的那9亩土地变得越来越遥远,以至成为陌生的成长记忆。一方面,农村的孩子考上了大学,对祖祖辈辈以土地为命的生活方式,有着历史性的意义,基本决定了你以后不在直接的、面对面的与土地打交道,你获取生活来源的方式将直接不同;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包裹着你流淌至今血脉的躯体将实现由农民向城市人的转折,是一个人,也是一代人命运的新开始,以后,你会生活在城市,而逐渐远离那片滋养你的土地。可是,与你之爱的土地,不远不近,就在那里,像一双永远为你庇护的翅膀,而你,会选择多远的距离呢?
毕业后,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回到这片生我养我的地方。在这儿,我还可以像在外上学时那样,农忙的时候,周末或请假回家劳动,在你与这片土地零距离接触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在改造这片土地的那时候,那头顶的烈日,那沉甸甸的收获,那辛勤的汗水,也在润物无声中净化着你、改造着你。
那泥土的芬芳,已如血液里运送氧气的细胞,成为生命所必须的元素,我已深深的爱着这片父辈们耕作过的土地。我爱你,家乡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