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艳
八公山,从来都是淮南人的圣地。没有它,淮南将失大半的风月。
厚重与轻柔交织出绝美,拖曳、缠裹着我的脚步,循着草木皆兵的风声,一脚踏进几千年的深邃,站在这片苍郁的土地,耳朵和心虔诚地匍匐在地面,倾听来自遥远的金戈铁马之声。
行至山脚,目光先伸出手去,触摸那看得见的时空。淮南虫绵软的身躯蜿蜒了几亿个日夜,苍老的褶皱,是斗转星移留下的印记,面对它,我们只能叹息生命的短暂,这是岁月时空留给八公山的镇山之宝。
一树桃花妖冶地别在山腰,枝柯稀疏处,阳光透过枝叶射照到草叶尖,晶莹剔透的露珠悬垂欲滴。鸟语啁啾,乱中有序,此起彼落,把个林子叫得格外地安静了,安静地能听到露珠滴落的声音。
情人谷,三个大字用红色标记着,热烈浓艳。看过周汝昌评《西厢记》里崔莺莺第一次出场时独唱的一支曲子:可正是,人值残春蒲郡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里对“花落水流红”中的红字进行的一番解析可谓深刻。他说:“红”在中华文化生活中,哲理认识上,都无比重要。
枝桠上悬挂的红色缎带,写满了沐浴在爱河中的男女层层叠叠的心事,爱的宣言会被时间褪了色,可爱情却永远鲜活。一对青年男女立在连理枝下,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吧,如花一般的光阴。他们也求了一条写满爱的祝福的缎带,那个男孩儿踮起脚尖,努力地想把缎带挂得更高一些,女孩儿仰起脸,青春的脸庞写满了喜悦和幸福,看着男孩儿努力几次都没能把缎带挂上去,忍不住娇嗔:“太笨啦你。往那边高处走一点不就行了吗?”女孩儿抬起藕白的胳膊,手指指向连理枝后的石阶,男孩儿调皮地伸伸舌头,弯腰爬上石阶,小心地把自己的爱情挂在了最高处,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很敏捷地跳下石阶,女孩儿高兴地迎上去,挽住男孩儿的胳膊,在男孩儿的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男孩儿的脸瞬间红过山间的桃花。
历史已藏于书简,绵延的光辉福泽了这片山水,叮当作响的塔铃伴着飘缈的梵音,让这座山屹立成淮南一副经典的表情。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凝眸淮南的风情、风月、风光,我们的爱一样深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