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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文学淮军”征文(第五季) > 远去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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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牛
【字体: 】 发布时间:2020/4/13 9:00:11   【打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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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到春天,我就想起老家的牛。

我家的牛,模样很慈祥,极讨全家人的喜爱。正值青壮。它拉磨、拉碾、拉地排,拉犁、拉耙、拉耧车。家里那些最重的农活,都仰仗着它。

当然得用心地饲养。

冬天天冷,田野里也不见青色。牛只能吃干的草料。若是夏季一到,便是牛们的好日子。我扯住那黑油油的缰绳,和牛一起,行走在田野河畔。

最常去的地方,是村东的大河。一想到两岸那绿油油的青草,我比我们家的牛,还要兴奋。只要它们能快快地吃饱,我就能快快地解放,在那天高水阔里,自由地玩耍。

但牛却是很挑剔。那些看起来非常茂盛的草,它并不感兴趣。它单拣那些看上去很小很弱很瘦的草。瘪瘪的肚皮也就很久都不能撑得鼓起来。我问母亲:“为什么牛不吃那些高高的茂盛的草?”母亲一笑:“那些长得好的,多半是被牲畜拉上了粪便,所以才长得茂盛。牛当然不吃。”

放牛的时候,我握紧了缰绳。牛拉住犁铧的时候,还是由我,握紧了缰绳。

小时候的印象,总觉得那一垄一垄的田地,好长好长。父亲一手扶住犁把,微微倾斜着身子。他的另一只手,有时候会握一根细细的鞭子。那鞭子经常会扬起来,但并不会打在牛的身上。最多,也就是用一声长长的吆喝,虚张声势。牛也并不偷懒,它卖力地低头前行。犁铧过处,是散发着清香的,黑黝黝的土地。

辛苦的牛,实在是应该得到疼惜。

我们家的牛,在繁忙的劳作之余,还在家里的那棵柿子树下,产下了牛犊。

牛妈妈用舌头舔舐着它的每一寸毛发。望向牛犊的目光,和村里那些怀抱着新生儿的母亲,毫无分别。牛和人一样,都是大自然的生灵。它们虽然不会太过复杂的有声表达,但那一声声或长或短或缓或急的“哞”里,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悲喜爱憎。

我们养着大牛,也养着小牛。小牛是散养着的,有着属于孩童的欢乐。我却经常忧心忡忡。我总会想到当它们长大,那明晃晃铁做的牛鼻圈,就会恶狠狠地,穿透它们的鼻孔。

但不等小牛扎上鼻圈,就已被牵到集市里卖掉了。那是对于我们这个贫瘠的家庭,一笔不菲的收入。选择买主的时候,父亲母亲也特别留意。他们说:“买牛的人家看上去慈眉善目,应该不会亏待我们的牛犊……”

失去了孩子的母牛,目光哀哀,无精打采。那易主的小牛,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天,被洞穿了牛鼻。

也许,疼痛是必须的。那是属于每一个生灵的,成人礼。

却不记得我们家的牛,最后的归属。或者,我是刻意地,忘了这结局。只记得它在最后的几年,已经不太有劳作的功能。飞速发展的时代让农业一天天走进了机械化,曾经繁忙的牛们,也被从犁耙上彻底解放。

只记得最后一次放牛,也是个夏天。牛仍是挑挑拣拣,对于那些特别茂盛的青草,连闻都不会闻一下。即便属于它的时代就要过去,但尊严和底线,还是坚决恪守。

我那时已经读大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缓缓地松开了,手里的缰绳。曾经在我们的生活里举足轻重的牛,悄悄地隐进了时光之中。

多年以后,儿子问:“妈,什么是牛?”

我的心里,颇受了些震动。这就是时间吗?我的童年,是一个又一个与牛有关的故事。到我的下一代,牛,却已然是相当陌生的名词。我们是否都遗忘得太多太快,我们是否应该慢下来,等一等岁月深处,所有的步伐悠悠。(李风玲)

(责编:汤宁  初审:孙继奎  终审:沈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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