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到三河古镇游玩了一趟,给我印象较深的不是城垛,不是望月阁和孙立人故居,而是古城里人少幽深的小巷,木质门楣下的老者专心地磨着镰刀,屋檐上的灰瓦密生着葱茏的青苔,整个小巷还保留着一些朴素宁静的老时光风情。这里的房子多是一两层的旧楼,层顶以清灰为基调,墙面皆是灰白色,这让人仿佛看到了百年前的老照片。
漫步在弯曲交错的石径路上,有古旧的气息从斑驳的门板上、从灰白的墙粉中、从青石的缝隙里透出来,牵引着人们的怀古之情,来到这里的人无不醉心于小巷幽仄、枕河而居、夹岸为街的温情中。在这里,每一扇雕花旧窗之间,每一道浓郁藤篱之间,都流露出一种沉稳的古朴韵致,轻轻拂去人们一路风尘的疲惫。
想必来过这里的人,都很羡慕巷陌里的住户,他们在慢时光里消磨着自己的日常,种藤栽菊,写诗作画,抽烟遛鸟,或是开着一间间门面,经营着手工作坊、本地特产,卖着一些生活用品。而我们的到来,是醉心这里新奇的一景一物水墨般的情怀。
一座发展的日新月异的城市,如果没有保留一条让人醉心的古朴小巷,多少都有一点遗憾,因为你的历史底蕴和人文景观都被高楼大厦覆盖了,好像一个一夜之间的暴发户,哪里懂得小窗明月的清新、小桥流水的风雅?
我的故乡也有一条质朴的小巷,窄窄的,幽深的,保留着民国时期的风味。每次回故乡,我都喜欢在小巷里来回散步,这里有卖油纸伞的,有卖纯手工打造的铜锅铜盆的,有卖人工浸染的布料的……在这样的小巷游走时,依然能深深地感受到当年事、当年情、当年的吆喝声,透过弥散的花香,铎铎作响。
风景只为懂的人而生,小巷呈现出的一树一花、一帘一窗、一声一响,更是如此,能让你放松心情,卸载压力,醉心于这里飞花一瓣瓣。我有个诗友去过江南一个小巷回来后,不再为生活的落魄而感到失意,他说:“每个人活着都累,累到不想动时,不如去漫步小巷看月光、看紫藤屋檐,还有门槛上抽着水烟的老者,这样的人生多少也有诗意些”。
如果感觉生活疲惫了,不妨去小巷走一走,亦醒亦醉之间,领略那里瓦檐缝隙里密生的青苔,和那寂寞梧桐,小院清秋的旧时光,这时,你会感觉到一盏清露,二两白霜,三钱月光,与你同醉一段心有灵犀。(闫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