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朦胧中,感觉到一缕光线照射在脸上,过了片刻,睁开眼,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房间,看看手机,六点一刻,该起来了。
这个周末我加班,就待在单位了。走到阳台上,清新的风中已带着微微凉意,天空似乎变得高远了一些,清澈透蓝,几朵羊毛般洁白的云朵静静地飘着。宿舍楼下面的草坪还是那么绿油油的,草叶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花池中的月季含着苞儿,花苞和叶片上也挂着露珠。一只早起的蝴蝶围着月季花飞舞,蝶与花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简单洗漱一下,走到职工食堂吃早饭。下夜班的工友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打菜的中年女人开玩笑:“大姐,这天气都转凉了,还不换换食谱?跟大厨建议一下,弄些精肉馄饨、羊肉面汤来打打牙祭。”中年女人一边慢条斯理地盛绿豆白米粥,一边伶牙俐齿地斗嘴:“这绿豆粥怎么了?清热解暑……”倒是给工友们上了一堂养生常识课。
天气真好,我便决定中午加个班,早点结束工作,下午随处走走、逛逛,散散心。
这几年单位的绿化是越来越好了,尤其是宿舍区,矮矮的、充满异国风情的铁艺围栏,整齐的香樟树和合欢树,五彩缤纷的花池,绿毯似的草坪……风吹过铁艺围栏,把树上的合欢花吹落一地,空气中充盈着淡淡的芬芳。草坪尽头有棵枝叶繁茂的树开花了,色彩十分鲜艳。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树叶变了颜色,远远望去就像花一样,有位作家赞美秋叶“斑斓绚烂,不输于春花”,看来没有夸张啊!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到圆形的人工水池旁,碧绿的池水中,红色、金色、银白、橘黄的观赏鱼在睡莲叶下游来游去。在这秋的气息里,紫红色的睡莲绽放着最后的光彩,之后便归于沉寂,直到来年。站在池边看阳光下的一池碧水,忽然觉得所谓现世安稳的生活,不过是在寻常日子里重复着一份简单。
举目四顾,到处都长满一种野花,单瓣、花朵不大,洁白、鹅黄两种颜色,也不香,零零星星分布着,有的还长在了墙角里。这种花乡下人叫“死不了”,生命力极强,再贫瘠的地方也能开花、结籽。人到中年越来越不喜欢在春阳下争芳斗艳的花朵了,而爱上秋花的安详淡泊,亦不再向往鲜衣怒马,开始希冀简单平淡。
登上一个高坡可以看到远处的田野,农民们正忙着收割庄稼。布衣蔬食,一生简淡,生命,因简单而丰盈。
不知独坐了多久,宿舍区渐渐热闹起来,下班的同事们陆续回来了,有的人也不休息一下,径直向宿舍小区外面的菜市场走去,晚菜市也开张了。
在渐带凉意的风中与夏告别,独对秋凉,看光阴的潮水,拍打岁月的磨砺,不过是生命中的一小段行程。(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