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时节,粽叶飘香。不由地想起楚国的屈原。他的生命留在诗歌里,他的浪漫走过了两千三百多年的时光,风骚于中国文学的楚辞,依然如璀璨的星光流光溢彩,照耀着后代。李白诗曰:“屈原词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屈原是楚国的骄傲,也是中国的骄傲。
秦汉之时,将屈原、宋玉等人的诗歌作品名之为“楚辞”。屈原创造,后宋玉继承发扬。宋人黄伯思对楚辞释义:“盖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故可谓之楚辞”。
屈原活了63岁,他本是与楚国国君同姓的贵族,楚武王的儿子瑕的后代,因为瑕分封的采邑在屈地,古代的人往往以地为氏。他生活于楚文化达到高度成熟的时代,又是楚与秦为逐鹿天下而展开决战、楚国兵败地削而由盛转衰的时代。
我们的楚国历史悠久,楚国人民勤劳勇敢,世世代代坚忍不拔,开辟了自己的家园。屈原热爱祖国,他写的一首《国殇》:“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记述将士们保卫楚国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英勇作战,壮烈牺牲的悲惨景象。
他写爱情的诗声情并茂,《山鬼》描写了一个女鬼和他的恋人之间的热恋和怨恨。这个葬于山中的鬼魂,身穿薜荔织成的衣裳,系女萝编成的带子,她温柔,美丽,含情脉脉。她乘坐在木兰香车上,头上一枝盛开的桂花,正奔赴与情人的幽会。路上,她采异花香草,要送心上人。约会的地方到了,却不见情人到来。她悔恨来得太晚。“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我们现在看到了,这哪里是什么山精鬼魂,完全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性格、活蹦乱跳、追求幸福生活的人间姑娘。
相传在今湖南资江桃花港东岸的风凰山腰,有一座楚王庙,两厢的墙壁上画着天象、地理、山脉、河流等自然景物,画有三皇五帝、尧舜禹汤等先帝的肖像;此外,还画有许多天神鬼怪与民间传说的故事。屈原来到这里,满腔悲愤,登上楚王庙的倚天楼。他头戴高冠,身穿长袍,手执宝剑,指向天庭提出了一连串问题,问得天帝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这就是《天问》,一首古今罕见的奇诗。全篇三百七十四句,一千五百五十三字,共提了一百七十多个问题。
楚辞里最有名的代表作《离骚》,它是屈原带自传性质的长篇政治抒情诗,也是中国古代抒情诗中独一无二的宏篇巨作。“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种振兴楚国的政治理想, 追求真理、勇于斗争的精神,振聋发聩、荡气回肠!“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麾蛟龙使梁津兮,诏西皇使涉予”、“览相观于四极兮,周流乎天余乃下”,完全成为浪漫主义的艺术表现主体,这不仅是楚文学中的伟大创造, 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伟大创造。司马迁曾引西汉淮南王刘安在《离骚传叙》中的一段话,总结屈原说:“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推此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宋玉在《九辩》开始写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泬寥兮天高而气清,寂漻兮收潦而水清。憯凄增欷兮,薄寒之中人。怆怳懭悢兮,去故而就新。坎廪兮,贫士失职而志不平。廓落兮羁旅而无友生,惆怅兮而私自怜。”在这一段话充分表达了一个生活在楚国的贫寒之士失官流落而不平的痛苦心情,把祖国的厄难与个人的不幸紧密地结合在一起,集中地反映了诗人的政治气质,堪称“千古绝唱”!
屈原之后的宋玉继承和发展了楚辞的创作方法,采用了楚国许多的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并给予提炼与加工,创造了具有巨大艺术魅力的人物形象。从形式上看,他也发展了楚辞,成为一代新的文学形式——汉赋的开创者。
屈原所发展的楚辞,丰富了我国文学宝库,其后继承者宋玉、贾谊、淮南小山等楚辞的代表作家,使得楚辞继《诗经》以后,又一辉煌篇章。(王晓珂)